个人观点,不喜勿喷。凡事被一窝蜂扎堆做的事情,往往容易急功近利。急功近利的结果必然会背离预先设立的主旨意图。
虽然现代社会的发展依靠二产三产更甚。但是一产下的三农永远是中央的首位关注的问题。而美丽乡村是解决三农问题的一个手段,旨在避免城市过度发展,乡村过度凋敝,希望形成城乡一体化的发展格局。而特色小镇则是希冀通过已有小镇产业特色,做大做强,带动地方经济发展,促进城乡一体化。
不管是美丽乡村,还是特色小镇,其核心主旨是避免城市对周边农村腹地吸血,而导致三农问题变糟糕。手段则是通过打造更有活力、更有品质、更有就业、更有吸引力的村、镇聚居空间。
事实证明,这样具有吸引力的村、镇确实存在一些,以浙江的特色小镇为例,有些是自身已经成长为具有特色产业特征的小城镇,这样的城镇,你不把他定为特色小镇,他依然有活力与吸引力。但是看似美好的特色小镇,真的要推广到全国,打造那么多特色小镇,真的可能吗?
我是持否定态度的,毕竟,产业的培育,是自然成长的,产业其实是一个需要时间、需要耐心、需要土壤的慢性生命体。用大量的资金刺激也能短期形成效应,但是长久来看,根本没有生命力,也许能刺激成功几个,但是多数是注定失败的。最后建设了一堆无机的小镇区,却很难真的把人吸引进驻。美丽乡村更不用说了,缺乏就业的、仅仅物质空间美好的乡村,多数昙花一现,建设立刻出成效,然而并无真正生命力。
美丽乡村的建设问题:从中央到地方,确定类似千村整治、百村示范这样的行动计划,往往对每个村子都有相当的财政支持,当然专款专用,基本都能落实到村庄的急需之处,但是村庄之间也存在差异,导致各村的资金需求不一致,而拨款相当,当然这个问题也很难解决。好处是这也为当地提供了建设的机会,带来了短期的建设需求与经济带动,但是长期来看,村庄走向衰败的大势并不会得到改善。
特色小镇的痛点:特色小镇的培育多数还是以产业为核,特色小镇推广从增强城乡一体化来看,还是很有价值的。只是一窝蜂的培养特色小镇,未必能够如愿以偿。很多没有特色的小镇,硬搬概念搞特色。更有甚者,借助特色小镇概念,圈地盖楼,走房地产开发的老路子。这样的结果是,概念泛化,特色不再。
所以千万别说我们设计了一个特色小镇或我们规划了一个特色小镇。因为我们都没这个能力。具有特色空间的小镇,可以随时设计、建设,但是具有特色产业的小镇,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建成功的。即便产业成功了,与空间环境设计的设计师其实也并无多大关联。
实实在在的通过物质空间建设,暂时的带动了地方经济。这对于我们从业人员也是好事,毕竟多个项目多笔收入。但是小镇的成败,与我们关系并不大,因为物质空间的改善,不能改变产业生态的缺失。设计师改造了环境与空间,却无法真正的带动地方产业发展。
最后我们急功近利的造了一堆“美丽乡村”“特色小镇”,一小部分也许真的能成长起来,但是成长的真正功臣,是奋斗在这些乡村、小镇中的产业人才。而多数的乡村、小镇,在缺少人才、缺少产业的长期趋势下,终将走向凋敝。一窝蜂的想改天换地,只怕困难重重。
这可不是一句流水话。你要意识到一个问题:无论是美丽乡村还是特色小镇无可厚非的都有一个较为类似的现状都是以建筑为主导,景观作为配套设施进行存在,如何以配套的身份去主导人的感受这就是需要我们去思考的。同时,在设计完成后的后期维护与运营:如何从单一的设计到营销策划一体化的3.0时代,就是需要我们去掌握的,可以参考近些年奥雅的发展模式。
海绵城市、PPP、特色小镇、河长制等诸多的名词的出现都是给景观带来了新的机遇,但是同样这也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景观模式,并不是像国外单纯的做生态做研究一样,更多的是要与社会、城市、使用者产生更多的互动和交流,真正的做到与经济挂钩。这是更接地气的方向,对我们从业者来说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单一的专业性知识,到复合型人才的转变,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挑战,只有掌握了横向纵向的知识体系,才可以做出令人满意的设计。
其中,史明老师谈到的“乡村的主人”以及“农村人的自卑心理”,是当时会议我听到的最为触动的。
乡村建设,说到底还是城市人的一厢情愿,自己释放压力,想想还可以让村民们赚到钱,何乐而不为。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直到深入腾冲荷花镇,突然觉得过多的设计都是对这片土地的亵渎。
尽管大家概念都很美,都去尽量保持当地的原汁原味,可是这次规划,说到底也是市场主导的设计,市场没错,农民创收,皆大欢喜。
可是,隐隐认识到市场本质是满足人的欲望需求所建立的经济模式,那么其结果,城市人大量进入,农村人地位处于一个相当尴尬的地位,主人or服务者?也就是前边提到的“乡村主人到底是谁?”。
我也怕,这些小镇或许是下一个乌镇,或者现在诟病的丽江,凤凰。当然,或许它先进理念可以让它维持在可控的范围内。
我承认学术,经验不足,这些都是我的主观臆测,我只是希望少一点关心城市人的欲望需求,多一点注重农村文化,生活和人的感受。
当时讨论的其他焦点,生态规划;农村消逝是否是命中注定?(医疗,基础建设等)……具体可以查看奥雅公众号,记得有视频。
有人问,为什么乡村小院会如此令人魂牵梦绕?大约,是用以慰藉无处安放的乡愁……
西方的理想乐园是“伊甸园”。向死而生的西方文化,是对天堂乐园的永恒追求。
古人结庐人境,“不可园处为园也”,城市山林,晴耕雨读。高墙隔出庭园的空间界限。墙外的滚滚红尘与墙内的寂寂仙境,似隔非隔,出世而入世。
在现世,大多人选择了假日“出逃”,到乡村躲清闲。乡村民宿风靡一时,是偶然也是必然——终究需要物事,去承载,那种精神层面的向往与寄托。我姑且称其为一种“念力”。它可以是民宿,也可以是集市……任何可以引发“念力”的物事。
无暇“出逃”的城市生活中,若拥有自己的一方庭园,莳花弄草,虚度时光。是理想与现世的一步之遥。
你是否也同我一样,被青山与麦田间这组粉墙黛瓦的建筑群惊艳?对东梓关的初印象,是完美呈现吴冠中笔下的《水墨江南》。
它就这样静静伫立着,足以吸引大量游客前来打卡——现今这个时代,美就是生产力。作为当年的网红村。当年的“网红”也不全然贬义,它一定是美的,对人有吸引力的。
网红村对村民生活状态的影响,是我理解的这个改造项目中最有意义的地方。依托于当时自媒体的蓬勃发展,图文的广泛传播,吸引了大量的人流。
回想起2020年初,在湖南隆回做乡建营导师的时候,和接我们上山的司机闲聊“如果家里能赚到钱的话,哪怕少一点,我们还是喜欢留在家乡”——乡村只有留下青壮年,去投入建设和规划发展,才能真正地去实现乡村振兴。
应该是2019年初,旧历正月,落雨。和老友(主持拈花湾、金陵小镇的总工)去寻访东梓关。挑这个相对不那么多人的时间,也方便我们慢慢地走、慢慢地看,而不被游客干扰。也是择日不如撞日的随性。
先说结论:这是一座网红村。网红属性在其广泛传播的美照、独特的建筑立面与建筑群组效果。但缺失了农耕文化的灵魂。
先说值得肯定与褒扬之处。首先是建筑立面与建筑单体。绿城系设计院总是擅长做美的物事,他们对于立面的琢磨与推敲,每次都能给人惊喜。
宏村、西递一直作为写生、采风的胜地,一方面因为保存完好的古村落面貌,一方面当然也得益于徽派建筑强烈的符号感。
在杭州、在临安,几个带中式符号的楼盘,它们或多或少借鉴了徽派建筑元素,譬如马头墙。而早期营造法式、西班牙式别墅项目的时候,我们也是从元素、符号的复刻开始的——经典元素与符号,总能让人联想其所代表的风格、流派。中式园林中用到泛滥的月洞门、花窗俱是如此。
而在东梓关,建筑立面对坡屋顶的提炼与重组——传统民居人字屋面,通过抽象与重构,形成不对称坡和连续坡。几个单元相互连接,屋面关系相互呼应,于是有了那组令人惊艳的建筑群组图。
写意江南,沿袭粉墙黛瓦的经典配色,现代的材料和相对简化的构件形式(以便大面规模化生产),实现传统意向的现代化转译。
PS:对照王澍的象山美院,同样的坡屋顶、同样的江南民居意向,东梓关更强调建筑群组的组合关系。更节约占地面积、方便邻里交流,同时也丰富了坡屋顶组合产生的错落关系。
空间总是让人使用的园林绿化,所以使用者在空间里的亲身感受非常重要。在以身为度的寻访过程中,从期待到不以为然,落差主要在真正意义上公共空间的缺失,以及过于逼仄的巷道尺度。
农耕文化和家族聚居特性,决定了传统村落的布局形式。打谷场、祠堂,承担起聚集、节庆和祭祀等重要年节活动,是村落最主要的公共空间。
在东梓关,原规划总图设置了村民活动中心和书院,作为村里的公共空间安博体育。而建筑群组聚合而成的局部巷道的放大空间,则作为邻里交流空间。
记忆中的村民活动中心,尚在建设中。建筑很低调,面宽尺度与住宅相差无几。若非为了躲雨,我们很可能错过这栋建筑。时间久了,碎片式的记忆里,BOX的形式是比较弱的,我只记得了上上下下的楼梯,以及复杂的高差关系安博体育。以及二楼厚厚的尘埃。
我感慨铭牌的缺乏美感,坛子摆放位置的随意,依旧欣喜——看似有些凌乱的空间,也在表明村民的使用频次。原先关于此处不接地气文艺感的担心,也被期待后续使用状态的好奇所替代。想择日重游——人的行为模式对于空间的影响和改造,一直是我感兴趣的课题。
大屋顶下的复合空间,这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我感慨当年惊艳象山美院水岸山居(瓦山)那重重叠叠的空间和如同迷宫一般的建筑排布,也寻访过其致敬的意向——何陋轩。但我对于这个空间的第一印象,是不接地气!
关于空间不接地气的表现,首先来自内部过于复杂的高差关系。以及从空间设计的角度而言,公共性质的空与简洁,投射到村民的缺乏温度感与场景感的想象。尤其留守村里的老人,他们需要的友谊、社交,是扎堆聊天、打牌、家长里短……而不是一张张上传社交网络期待点赞的图片里。
我无法想象上图,如果换成一群老爷爷、老奶奶,还能不能淡定地坐在围栏上晒太阳、读书(如果换做是我家的老人,我依旧会担心身体平衡和安全性的问题)。
我也想象不到,二楼的奶奶,和楼下路上经过的村民,是否能够愉悦地一问一答聊上半天……在我有限的村居生活里,我眼里的老人,他们更喜欢在院子里晒得到太阳的地方,搬着条凳侃大山。也许手还不停,因为村子里总能找到譬如做夹子、绑羽毛球上的线之类的计件手工活——所以他们的生活习惯,总是指向便利可达。
后期因种种原因最终未建成的书院,则成为了聚合式公共空间的重要留白,它可作为村民活动的集散广场,亦可配合活动中心的展示需求。将会是后续使用频次较高的空间。
我感慨规划总图设计方面,依旧未能脱离地产思维的影响。就好比西方一些贵族画像,虽然穿着牧羊人的服装,本质依旧是贵族的猎奇。
以身为度,行走街巷,逼仄的尺度,与我所见任何城市低密度住宅,没有本质的区别。立面形式、造价等等,这些都是次一级的逻辑。村宅,一定有其独特的空间逻辑与形式内核。
为什么古人总是倾向于村野造园?正是因为农村有着城市无可比拟的大山大水大尺度。山水环境融合,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
现代出行方式的变化,故而村宅需有机动车倒便利到达,同时小巷考虑电瓶车(主要日常交通工作)出行尺度。
“亲眷篮对篮,邻舍碗对碗”,我无比怀念村居生活邻里的亲切与友善。所以,即使此地院墙高度从3米降低到2.6米,那种高墙隔起所谓的私密性与领域感,依旧是城市住宅的思维。村居隔着篱笆分享你一捆小葱,我一把青菜的琐碎日常,恰恰是最令人感动和怀念的。
农村不似城市的寸土寸金,村宅大多南北通透、宽敞明亮。北院摆放农具,南院作为主要活动场地和种植花草。
所以,关于村宅是否需要种菜以及农具间的设置,我与当年负责东梓关项目的景观设计师做了沟通与交流。
村宅因为耕作便利,我并不认为种菜是必要的选项。就好比桃李春风的院中菜地一样,这是城市人群对于耕读的想象与好奇。但村人大多爱在院中种果树。我尝过亲手采摘的枣、橘子、桃子等等,也无比庆幸江南水土利于各种水果的生长。
再次,是邻里交流空间。巷道局部放大节点,设计师原意是籍此结合水井、葡萄架、水沟等具备辨识度的元素,形成独特场地空间记忆。后续落地过程中,街巷尺度未按原设计意图落地,加上邻里空间未设座椅、长凳等公共家具,终究还是流于一瞥而过的平淡了。
最后,是公共交流空间。村民需要祠堂等承载红白事的场地,也需要满足留守老人扎堆聚会聊天的场所。此条已在公共空间里提过,不再赘述。
就像改造项目完成后对于村民居住和生活的影响,大量游客的进入,对于经济本身的影响是正向的。但缺乏灵魂的网红村,如果没有持续的亮点与惊喜,很容易走向式微……
我相信,一座有深厚文化底蕴的村庄是值得反复寻访的。而不是只在油菜花开,或者某些特定的节日,引来一帮摄影师,或者网红拍照留念。
希望后续的东梓关村,无论村民基于生活习惯的影响与改造,还是后续设计师的介入,能持续引发关于村宅和乡村振兴方向的关注与探讨。
我们国家马上进入现代化,期中重要的一个指标就是城市化的发展,什么是城市化呢,就是农业人口向非农人口转变,现在普遍做的是给你一个城市户口!然而,你并没有享受到城市户口应有的医疗啊等等的社会福利,所以然并卵!这是治标不治本的表面工程,那么矛盾就来了,一个城市的基础设施容载量是有限的,而广大农村人口是无限的,把所有人弄到城市,挤不下,而国家又要实现现代化,城市化比率要达到一个程度,因此国家提出给你们建特色小镇,美丽乡村,就地城市化!(城市化的本质不在于是否城市户口,而在于是否能享有公平的社会福利)!
乡村要变美丽,那不仅仅是看上去美丽的问题,乡村的问题是政治经济文化环境,涉及到多个方面的问题,基本上就属于三农问题的范畴了,乡村的产业现状基本是第一产业,也就是农业,而我们要建的美丽乡村是希望以休闲农业啊 之类的第三产业来提高乡村产业的附加值,在这个建设过程中首先是把乡村的基础设施建设起来,然后带动村民的收入,有钱赚了大家也就愿意更好的建设乡村了!风景园林人在其中的角色是怎么样的呢?乡村需要好的环境,完善的休闲游客系统相应的配套服务设施,这是我们可以做的。。
美丽乡村特色小镇本是一件好事,可有的人总是不多读点相关文件就开始管中窥豹了,不知道还要强行以自己所见的那点东西强行解释一番!神烦!